郁時景皺眉,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凌玉,慢吞吞道:“我想,能考740的人應該不需要那么累吧?”
740?眾人都瞪大了眼,席白抽了一口涼氣,徹底服了,他豎起大拇指,“嫂子,你牛!”
“嫂子這成績,是市狀元的料啊!”
“去年我們京城的市狀元才720幾,我記得,嫂子足足比去年的高了十多分啊!”
一眾學渣對凌玉的態度開始熱切起來,他們這其中大部分人的成績都不行,雖然自己不行但是看學霸是由濾鏡的,特別是凌玉這種學神級別的人物。
他們越吹捧,陸少霏的笑臉就越來越僵硬,陸少枔嘆息一聲,她這不是自討沒趣是什么?
“大家接著玩兒,接著玩兒!”席白招呼道,然后鄭重祝福凌玉,“嫂子,您就被來了,你這太嚇人了,還是給我們留條底褲吧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大家都笑起來。
郁時景拉著她坐到了一邊,看他們玩兒,旁邊擺了一盤松子,凌玉看了一眼,收回了視線,太麻煩了。
郁時景捕捉到了她的眼神,心里發笑,拿過那盤松子,仔細剝起來。
凌玉看著男人仔細剝松子的眉眼,修長的手指手里擺弄的松子似乎是此刻他心中最重要的東西,一粒粒松子仁剝好后放在了她的手邊。
“景哥這次是真的栽了吧?你們看他在干什么?”席白偶然回過頭看見這一幕,嘖嘖稱奇,“這一幕簡直可以列為世界奇觀之一。”
陸少霏看著專心致志的男人,表情黯然,他竟然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,她難道是真的沒機會了嗎?
“好了,吃吧。”郁時景剝完了一盤松子,遞到凌玉面前。
凌玉看了看他的手指,指尖有的地方被松子殼劃破了,她一把抓住他的手,輕聲道:“別動。”
輕柔的手握著他的手,郁時景身體僵住,肌肉繃緊,然后……
凌玉從包里拿出藥瓶,給他抹了點藥粉,再小心地貼上一個創口貼,她滿意地點點頭,“好了。”
她沒有抬頭,沒有看見,這一刻郁時景的神色有多溫柔,甚至比外面的夕陽還動人。
一群人玩兒牌玩到太陽下山,有人把燒烤架子搬了出來,開始烤燒烤吃。
“想吃什么?我去給你烤。”郁時景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。
凌玉看了看菜色,慢吞吞道:“牛肉、羊肉、雞翅、蝦、魚……”
聽她跟報菜名一樣的念出一長串,郁時景:“你還真不客氣!”
凌玉抬眼看他,“我需要……跟你客氣嗎?”
郁時景一愣,啞然失笑,“不需要,你不需要跟我客氣。”永遠都不需要。
“這不就行了,快去快去。”凌玉催促道,笑彎了眼。
“行!”郁時景任命地去烤串。
二十分鐘后,凌玉握著一大把冒著熱氣的烤串,慢條斯理地享用起來,有點燙,她小口小口地吃著,郁時景見狀給她倒了杯果汁。
“喝什么果汁啊!嫂子成年了,咱們喝點酒吧?今天高興。”席白起哄道。
“喝啊!”陸少枔搬出幾件酒,“白的,紅的,黃的都有,您要哪種?”
“要喝點兒嗎?”郁時景詢問凌玉。
凌玉看了看冰鎮過的啤酒,還冒著絲絲冷氣,點點頭,“可以喝一點。”
郁時景聞言給她倒了一杯,凌玉捧著杯子咕嚕咕嚕,兩三口就一飲而盡。
“嫂子,酒量可以啊!”席白湊過來,舉起杯子,“來,我們喝一個。”
凌玉跟他碰了杯,喝下。
陸少枔也過來了,“嫂子,我也敬你。”
凌玉跟他碰了杯,喝下。
一個、兩個、三個小弟都過來了,“嫂子,我們敬你。”
凌玉跟他們碰了杯,喝下。
……
郁時景眼睛危險地瞇了瞇,這群人玩兒車輪戰呢。
“行了,差不多了,還要喝的來跟我喝。”他語氣里是深深的威脅,馬上要來敬酒的小弟縮了縮脖子,默默撤回了腳。
“不行,必須喝,嫂子,我再敬你一個!”席白喝得已經胡言亂語了,依舊不怕死地吼道。
郁時景頭疼地按按眉心,他現在覺得,跟這些人出來玩兒就是個錯誤。
“我們走,不跟這群醉鬼玩兒。”郁時景拉著凌玉走到別墅背后的竹林里。
天色已經快全暗下來了,山上開始亮燈,一盞一盞的,像是閃爍的星辰。
凌玉伸出手,在空中抓了抓,差點一個站立不穩,郁時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。
“干什么呢?走路都不小心。”郁時景無奈低頭,對上了凌玉水霧迷蒙的眼睛。
郁時景:……
他還以為這人是清醒的呢,敢情也是個醉鬼,不過是醉得不明顯罷了。
郁時景看著小姑娘臉上的紅暈,他嘆了口氣,攤開小姑娘的手掌,將自己的大手插入進去,兩只手十指相扣,凌玉忽然用力捏了捏,郁時景心都顫了一顫。
“別動。”他嗓子莫名低啞了,帶著磁性,在這寂靜的夜里無比動聽。
凌玉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發麻的耳朵。
“不許再講話了!”她兇巴巴地道。
“為什么?”
“你一說話,我的耳朵里就會有小蟲子,很癢。”凌玉眨著大眼睛,可憐巴巴道。
郁時景控制不住笑了出來,見凌玉又開始揉耳朵,他松開牽著她的手,兩只手一起捂住她的耳朵。
“現在呢?”郁時景只做了口型,沒有發出聲音。
凌玉眼睛亮了亮,乖巧地點頭。
郁時景對上她的眼神,心尖都有點發麻,他一把將凌玉攬入懷里,下巴埋入她的頸窩,閉上了情緒幽深的眼。
凌玉只覺得一股清冽好聞的氣息瞬間侵襲了她整個人,她在郁時景的懷抱里,竟然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。
被酒精麻痹的腦子反應了幾拍后,她慢慢地伸出手,圍上了郁時景勁瘦的腰身,郁時景渾身一僵,全身肌肉都繃緊了。
隔著薄薄的兩層衣服,小姑娘的體溫清晰地傳來,他簡直不敢深想下去。
“好了,回去吧?”郁時景幾乎是用了生平最大的意志力松開了凌玉。
見她仍然呆呆的,只好牽著她的手走回了酒店。
“景哥,你和嫂子干什么去了?”席白壞笑道,舌頭都快捋不直了。
“你最好別說話了,不然你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。”陸少枔上去捂住他的嘴,沒看見景哥的臉已經黑得嚇人了嗎?
“你們玩兒,我送她回房間。”
郁時景牽著凌玉上樓,下面一群醉鬼還在鬼哭狼嚎。